进入迷雾——白南准点燃洛克菲勒中心


这是看了amei的 新媒体的新魅力2�之后,想起关于她文中提到的Nam June Paik ,我在2002年翻译过一段有关的报道,特别找出来以供参考。:)

原文可以参见:http://www.villagevoice.com/issues/0228/carr.php,by C.Carr
Into the Misty:Nam June Paik Lights Up Rockefeller Center
要说明的是,当时翻译得很匆忙,而且有些东西不了解,所以错误肯定不少,权且一看。

白南准坐在钢琴前的轮椅里,演奏着“共和国的战役赞美诗”。他的Soho工作室如同拥挤着各种行为装置的炎热的蜂房一般。白南准这位视频艺术发明家,在“新媒介”这个术语出现之前就成为了它的梦想家。他正打算为即将公演的“Transmission”进行预演。这是由公共艺术基金赞助的在洛克菲勒中心举办的新的演出。白的钢琴演奏将向一块硬盘送出指令并驱使激光束做出变化。他奏出的每个新的音符或和弦都将改变悬在空中并显形在一片水雾之墙上的激光图像。

此时他的合作者、激光专家Norman Ballard正呆在房间另一端,白在休息时间里解释他为何会演奏一些明显不符合他一贯风格的东西,例如“战役赞美诗”之类。毕竟他是一位传说中的先锋派,一度是激浪派运动(译者注:20世纪60年代前期从欧美发展起来的一个无政府主义的艺术思潮, 主张个人从生理的、精神的、政治的压抑中解放出来, 反对权威, 反对把艺术家区别于一般人, 反对把艺术分成绘画、 雕塑等不同领域;甚至认为艺术与生活应该没有区别。fluxus 系拉丁文 “激流” 之意, 用来指席卷各国艺术家的新的艺术运动)的一分子。这种运动使人对于“音乐会”产生概念上的彻底迷惑,然而是趣味盎然的。例如在1960年的一次声名狼藉的演出中,白演奏了一些肖邦的作品后冲向了坐在前排的作曲家John Cage,割下他的领带然后从后门溜之大吉。他最近的一次演出是在1977年,他再现了自己声名狼藉的“Opera Sextronique”,用以纪念被警察打断同名演出的十周年纪念日,当时他的长期合作者Charlotte Moorman还因无上装演奏大提琴被警察拘捕。

不论如何,在“Transmission”中,这位生于韩国的艺术家的头脑里并没有艺术家的愤怒。“在50年后,我不得不感谢纽约,”他说,“而且在9-11之后,我决定演奏美国的历史。”

现在在洛克菲勒中心的溜冰场和普罗米修斯雕像的上空,“Transmission”将从一座33英尺高的广播塔顶发射出激光,怀旧的RKO标志。如Ballard所说,需要“空气媒介来在半空中获取图像”,他和白希望能把激光投射到水幕上。然而旱季来临了。他们决定依靠从电影棚里得来的强力鼓风机来制造出一道“雾幕”。

在“Transmission”的广播塔周围停放着16辆同年代的老式汽车——恰好是白的另一件作品“20世纪的32辆轿车”中的数量的一半,并播放着莫扎特的安魂曲。这些轿车内部被掏空,漆成银色,然后置入许多过时的视听装置:高保真音响,八声道盒式磁带音响,黑白电视等。安魂曲不断飘扬,霓虹灯图案以拉斯维加斯的心跳节奏变幻,激光演出每一小时进行一次,从天黑一直到午夜。

白和Ballard在一起玩激光音乐已经20年了。Ballard这样描述洛克菲勒中心的演出:“一种广播和宽带的融合。就像南准说的那样,激光是终极的信息携带者。最初的念头是1967年我在一次激浪派演出上看到他,我想起了他提到过的‘激光概念三号’:激光所允许包含的信息能够产生如此多的信道以至于人人都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他早在一切发生前就看到了它们。现在广播是一种非自然信号。那些广播塔就像T型车一样。”

在工作室里,Ballard已经完成一系列的装配:他的激光扫描仪,用以制造雾幕的装置,以及用以鼓起水雾的四方的地面鼓风机。白的助手帮他挪动到钢琴后面。自从1996年他中风之后,他就无法再使用他的左手。他开始弹奏右手的“战役赞美诗”。绿色的曲线和弧光在弥漫在工作室中央的水雾中奔跑,图像与“我的眼里只见荣光”的曲子同步变化。白突然转而演奏“哦!苏姗娜”,然后是“斯旺尼河”,然后是其他一些熟悉的曲调。白突然宣布结束,终止了预演,他离开了。

就像Ballard解释的那样,“对于白的演出,并没有真正的预演。”

这位本月就满70岁的艺术家,在开始他学习音乐理论和钢琴的历程后却因为灰心厌倦而放弃。“我正在寻找不存在的声音。”他曾这样描述他的音乐研究。当一位教授告诉他他所追寻的声音存在于“两键之间”的时候,白开始回归钢琴艺术。这就是首要的激浪派姿态,在听说过这种运动之前白就做出了它,这种姿态乐于搜寻那些平常事物和活动中的种种奇异的可能性。当白在1965年买到美国出售的第一批索尼的便携式摄录像机时,他已经成为一个有两年历史的视频艺术家了。他打开那些老旧黑白电视机的后盖,重接线路使得在那个电视的石器时代里仅有的三个电视网传来的图像扭曲变形。

他迅速掌握了这种媒介的语言,并看到地球村的种种可能性。最终他进行了一些国际性协作,例如“早安奥威尔先生”(1984)和“再见吉卜林”(1986),都是和来自两三个大陆的艺术家们通过卫星进行的同步现场演出,这些都是在卫星直播成为家常便饭之前很久的事情了。那些不可避免的小差错反而使得一切更加人性化。在那时候这样的媒介还有些难以控制。

白处理电视机的方法就像他从未看过电视一样,把它当成家具(电视椅子),当成超现实世界的光(电视花园),当作将伟大艺术家带给千家万户的工具。目前他看起来不大关心视频。他的解释是:“同样的事情已经做得太久了。”

在6月26日星期三,“Transmission”在洛克菲勒中心为圣诞树预留的场所开始上演。在旧式的广播塔周围,银色轿车播放之莫扎特的音乐。“20世纪的特征可以归纳为暴力、媒介、汽车狂热”,白在“32辆轿车”的目录册中说。三者的共同之处是消费主义。“32辆轿车”是一个小型博物馆,收藏那些曾经热门如今过时的东西:A型福特车,DeSoto,“流体驱动”的道奇车。

白获得了很多欢呼称赞。有人问他:“这是一架特殊的钢琴吗?”

“购自Macy公司。”

新的曲目是对消逝之物的华美的召唤,尽管它显示着许多东西仍然能被重现,作为纪念物。

为这次演出而聚集的艺术狂热者们也许并不期望听白演奏什么“The Star-Spangled Banner”,尤其是假如他们一旦知道,那些在粗陋的Soho阁楼里的激浪派世界的放荡不羁者们,制造六十年代的音乐时灵感据说是来自水滴入篮子的声音的时候。伟大的音乐并不是这样的。但他在他的20分钟的舞台演出中,通过不演奏完整的歌曲展现了一种声音拼贴的手法。“我的眼中只见荣光/鱼儿在跳棉花热”。这就像通过收音机的调谐转盘不停换台一样。当他的演奏改变了广播塔上的霓虹灯图案时,这件激光作品仅仅对那些溜冰场中的户外餐馆中的欣赏者是可见的。光波和电弧在天蓬之上跳跃。

但没有雾幕。餐馆反对这么做。

“至今一切顺利,”Ballard第二天说,“我们只是希望再来一点小小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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