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


病来如山倒。

大约从一周前开始,我的喉咙开始出问题。慢慢地,白天相对还好,到了夜里九点以后,便觉胸闷憋气。简言之,用平日里习惯的呼吸力度已经吸不到平日里的空气分量,必须用力深呼吸才能安抚因缺氧而不满的身体。呼气的时候则从喉咙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犹如一只破风箱。

某日白天,第一次跟mw诉苦。她从正在校对的一叠厚厚书稿上抬起头来,认真而严肃地说:“娘娘,如果您喉咙不舒服的话,可以将盐巴放进热水里,您一点点的喝下去,就会好了。小的这就去给您倒水。”接下来,我一边皱着眉头苦喝,一边呻吟:“啊,长今……为什么这么咸……”当然,这咸得要命的水并未发挥疗效。

我尝试了家中相关的种种储备药品,比如金喉健喷雾剂(这个简直像受刑)、鼻咽清毒颗粒、清咽滴丸(芝麻大小,含服,含到舌头麻痹)等等,均未有建树。夜里实在难以呼吸,mw爬起来翻出金嗓子喉宝让我含含,又担心我含着睡着噎死,于是坐在一边过一会就推推勉强睡过去的我,检查一下我还健在,直到我把药片都化成水流进肚皮。

想起上次犯类似毛病,是由鼻炎引起(当然,鼻炎是由花生这个大坏蛋所引起)的咽喉发炎,mw常在夜里听见我喉间轰鸣,于是坐在一边守候,推我换换姿势,说是生怕我把自己憋死……

后来益发严重,发展到爬两层楼就喘不上气,喘气还容易引起咳嗽,咳嗽就更喘不上气。而且不能见凉风。终于不能忍,周六上午去看病。校医院周末只有急诊,外科大夫看完,领上耳鼻喉看,看完还不确定,又上内科,做了胸透心电图和验血。化验都很正常,白细胞也不超标,炎症都没验出来,只是心率比平时快了近20次。医生开了羚羊清肺丸和冬凌草片,说是喉炎之类,建议我恢复前忌辛辣、忌运动、忌冷风。随后她又不甚放心地给我开了哮喘药,说如果呼吸困难就用,但没有那么要紧就别用,因为副作用大。

回家,吃药,躲在房间里不敢见风犹如刚被宫掉的太监,继续郁闷。病情继续加重。夜不能寐,呼吸的声音比别人打鼾还响,好像喉咙口装了架手风琴。怕吵到mw,爬到床的另一头趴着。

周一继续看病,这回另一位大夫,看看病历本,拨开我的嘴看了五秒钟,又和我谈了十秒钟,将我诊断为过敏性的上呼吸道感染发炎。我问:“是什么引起的过敏?”她说:“换季,气候变化导致。”这次开的药是扑尔敏、阿莫西林分散片和复方甘草口服溶液。

回到家,所有药都按说明里的最大剂量服用,昏昏地睡了一下午,夜里憋气稍有好转,只是咳得死去活来。今日晨起,似觉清爽许多。

回想一周的病去如抽丝,要感谢mw做了所有家务,还要时时照顾我的病情,于是有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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