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虽然已经是个公公了,但毕竟是新公公,内分泌什么的都还不能与时俱进,所以经常做出些与身份不相符的举动。小ki尽管也只有八个月大,但这些天开始风情万种地叫唤,塌腰撅屁股,尾巴绷得紧紧的分在一边,作《太阳报》三版女郎状。花公公如果吃饱睡足了,就会对此产生兴趣,然后扑上前去一把按住,紧咬小ki颈后。小ki随即从喉间发出暧昧的呜呜声。
我们有时抱着观摩研究的态度希望看到些什么。但花公公的举动似乎一次次证明着他还是处男。他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只知道咬着骑着。据目测,尽管小ki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却始终得不到公公宠幸。
拿手一指咬在一团的两个猫,喊一声“花胖子!心里想着小天使!”他就把眼睛睁圆了看着我的指尖,然后慢慢松开嘴跑到一旁去了。
这句话出自一部美国喜剧片,片名不太清楚了,港译大约是什么泡得美人归。一个小孩打小被封闭在塑料泡泡屋里,因为父母说他缺乏免疫力(片尾交代其实只是太溺爱他)。这个bubble boy后来遇到邻居家的小美女,和人家一起长大,后来为了追逐爱情穿戴着泡泡装游历美国各地,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当bubble boy青 春期到来时和美女一起晒日光浴,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忘记发生什么了,总之他小鸡鸡硬邦邦了,然后十分惶恐地对自己说了几百遍妈妈教给的“心里想着小天 使”仍不奏效,于是拿了个锤子敲下去……(喜剧片!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我们看到这里乐得不行。以后每次我们想说不要动歪脑筋的时候就说“心里想着小天 使”。
其实从效果上讲,我觉得这句话还不如“心里想着便便藏”或“心里想着鼻涕虫”来得有效。但之所以bubble boy的妈妈这么教,是因为人们在意识里普遍还把性与罪恶感相连的缘故吧,所以要想最纯洁的东东。
时常觉得花生和kiki都 很可怜。两个小孩完全不明白自己身体到心理的变化,被本能驱使而行事。花生有时候坐在他的毯子上倚着柜子,两腿张开埋头舔小鸡鸡。过去叫一声“花生”,他 抬起头来两眼发直表情茫然,一只前爪耷拉下来捂住要害,十分无辜的样子。这时候绕到旁边偷看,会发现那个超小的棍棍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花生他有没有觉得 很high?
这副德性让人想起电影American Pie里 的青春冲动少年,小头一硬大头积水。可是难道我们那个时候,对于性就不是那么懵懂又充满憧憬,期待又充满焦虑吗?难道不是每个年方二八的男生,都曾有过莫 名其妙勃起如铁无法消退的尴尬吗?所谓的这个世界对有青春的人很残酷,有青春的人对这个世界很残酷,不也是由于这种莫名的坚硬和坚硬的理想和柔软暧昧的现 实世界不兼容而带来的血肉模糊吗?
村 上春树在《海边的卡夫卡》里借野猫的口谈到性欲,说那东西一来,脑子里嗡的一下,因此而迷路。王小波则在《我的阴阳两界》里论及:“与此相似,我的生活也 有硬软两个时期,浑如阴阳两界。软了以后,回想起过去是如此的硬,简直不敢相信我也会有软的时候。”——是不是有种怀念峥嵘岁月的伤感呢?还是超脱了本能 冲动之后的感慨?
心 里想着小天使。家养的猫作为宠物,被去除性欲,其实自身已经变成了小天使这种无性的存在。环境使然,他们无权选择,选了也无法表达。那我们呢,在生活的倾 轧下,努力做出的选择又有多少自由可言?各种欲望和本能有多少在文明的背景下被阉割?其实想一想,都不知道是进化还是异化。